14、随便和小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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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忘机回到静室打坐，莫离一个人继续跪在院外哭。 他挨打的消息可能，也许，大概已经传遍了整个云深不知处。 这下没脸见人了……让他死了算了！ 心里难过无比的莫离，这时候突然觉得饿了。 好饿！ 我要吃东西！ 不吃就要饿死了！ 莫离一觉得饿，便立马减持不住，饿的小身子开始颤抖，连跪的力气也没有了。 当他摇摇晃晃要躺在地上的时候，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过来。 小小的，黑乎乎的，居然是一只小鸟。 它两只小爪子悄悄迈着小步子，一点一点的挪到莫离的身边。 这是小绿？ 莫离十分惊喜，小绿真的没有死。 看来小绿还是挺厉害的嘛，能从忘机爹的剑下逃走，不愧是我养的鸟！ 莫离觉得骄傲极了！ 一瞬间忘了哭，也忘了饿，甩给小绿一个赞赏的眼神。 小绿在他膝盖旁边停下来，歪着头看着他，一人一鸟对视一会，谁也没有发出声音。 看着小绿呆呆地鸟样，莫离又发起愁来。 这个傻小绿，看到曦臣伯父走了，你就跑过来看我，你怎么不想想屋子里头还有一个恐怖的人？你的鸟命到底还想不想要了？ 他怕把忘机爹引来，摆手让小绿走，谁知道小手刚一甩，就疼的他受不了，倒吸一口凉气。 小绿好像被避尘打傻了，压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，挥手敢它，他不赶紧走，反而离自己更近了，还往自己身上爬。 莫离正打算把小绿拨下去，谁知道它竟然一下子爬到自己的手上，紧跟着，一丝凉气从小绿身上传出来，轻轻的渡在他又肿又涨的手上，凉丝丝的好舒服。 手一下子就没那么疼了，难道小绿是治愈系的？ 还能给人治伤不成？ 治愈系的小鸟怎么可能会有害人之心，蓝莫离同他亲爹魏无羡有个共同的念头，忘机爹可真是一个小古板！ 唉！他惆怅的谈了一口气，他安静的跪在那里，任凭小绿给他疗伤。 蓝忘机自从生气进了屋，哪里又能坐得住。 想去弹琴，又怕琴声泄露了自己的心思，让莫离听出来，定会得寸进尺，更加不知悔改，于是他便盘腿而坐，开始打坐，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。 这三年他虽然一直没有回来，但是关于莫离的事情，兄长都会不间断的传讯告知他，蓝忘机虽然缺席了三年，但莫离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。 比如，兄长说过，莫离开心的时候会饿，难过的时候也会饿，当他感觉到饿的时候一定要有东西吃，不然会发病。 所以蓝忘机让人准备戒尺的时候，其实也准备了很多食物，可惜这孩子毫无悔改之心，更加拒绝跟自己讲话，哭了这么久竟然也不喊饿，因为并没有见过莫离发病的样子，蓝曦臣也未细说，蓝忘机一时无法判断他是真的不饿，还是一直在忍饿。 待到小孩突然不哭了，不知道在捡什么东西玩，蓝忘机便装作不知道，没去怪他罚跪不专心，却没意识到，若是其他人被他罚了，敢做这种小动作，他怎么可能会放过！ 不过，既然不哭了，是不是愿意说话了？ 就算还是不愿意说话，吃东西总会愿意吧？ 蓝忘机站起来，取出一包点心，慢慢走了出去。 “莫离！” 他站在莫离身后，不辨喜怒地喊了一声。 莫离差点给他吓死，手这会已经舒服多了，他全部心思都在手上，压根没注意忘机爹啥时候来的！ 感谢曦臣伯父的耐心教导，莫离居然没有下意识的回头，而是第一时间顺手一遮，一把抓住小绿藏着袖子里。 蓝忘机这次竟然没有察觉到小绿的气息，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隐藏了。 他独来独往惯了，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孩子相处，便把点心放在莫离旁边，道：“饿了就先吃东西，吃完接着跪，若是真的知错了，以后不再瞒着我跟你伯父胡闹，远离鬼邪之物，那你便可起来！” 蓝忘机难得说了这么多话，奈何一番苦心白费。 莫离压根没有听进去，看见吃的东西，他又开始觉得饿了，迅速打开，便抓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，蓝忘机怕他噎到，便进屋给他倒水。 蓝莫离跟小绿接触了这么久，他又一惯爱吃零嘴，吃的时候顺便投喂小绿，小绿吃惯了，舍不得浪费，就算莫离没喂它，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点心渣子，小绿也会赶紧捡起来吃了。 这会莫离掉了一块小渣子，习惯成自然的小绿自动从莫离袖口滚了出来，叼在嘴巴里吃掉。 端着水出来的蓝忘机刚好看到这一幕，手里的佩剑紧紧的被他握着，避尘感应到他的情绪不稳，轻轻振动着剑身，叮当作响的声音惊醒了吃货二人组。 莫离傻眼。 小绿也傻眼。 只有蓝忘机没傻眼，但是，他要被气！死！了！ 这种气愤程度可参照当年魏婴藏在他书里的不堪入目之图。 在这个世界上，能让他气成这样的，除了少年时期的魏婴，就剩下留着他血脉的莫离，果然是一脉相承，气人的本事不小，一意孤行的本事更是大。 蓝忘机的脸都黑了起来。 “伯父！伯父！你在哪里！救命啊！” 蓝莫离惨叫一声，揣起小绿，拔腿就往外跑，生怕晚了一点，小绿再次落到忘机爹手里，再来一剑的话，恐怕一点渣渣都不剩了。 云深不知处仙雾缭绕，幽深僻静，此时天色已黑，更是万籁寂静，蓝莫离的叫声传出了很远很远！ 惊得众人一抖！ 含光君又动手打他了？ 可惜心里再关心他，也没人敢进去，云深不知处尊师重教，含光君要罚人，哪有人敢去阻止，求情也不敢。 景仪和思追听说莫离挨打，偷偷在附近溜达很久了，这会又听到惨叫，俩人齐齐一抖。 俩人不怕进去被一起收拾，关键被收拾了也没有，就凭他俩哪能从含光君手里救的了莫离，怎么办呢？ “对了！泽芜君！快去找泽芜君！” 俩人一拍即合，此刻也顾不得不准疾行的规矩，飞快的往藏书阁跑去。 半路上，恰好迎见从藏书阁走过来的蓝曦臣。 景仪大老远的就喊： “泽芜君，不好啦，含光君又要打莫离了！” 思追跟着解释道：“我们在静室旁边听见莫离大叫救命！请泽芜君快去帮帮他吧！” 蓝曦臣诧异，怎么连救命都喊出来了？ 他实在是想不到，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忘机再发一次火？ 待他赶到静室的时候，那父子两人已经僵持很久，他被蓝忘机挡住去路，却死活不愿意交出小绿。 看到蓝曦臣，莫离终于找打了救星，泪汪汪地央求道：“伯父，阿念不要在这里了，我要跟你一起回寒室，我不要跟爹在一起！呜呜呜……” 蓝忘机直接一个术法晕了他，莫离倒下的时候，被他揣在怀里的那只黑鸟，同一时间窜出来攻击蓝忘机。 蓝忘机拔出避尘，蓝曦臣却动手制止了他。 二十多年来，这是兄弟二人第一次拔剑相向，竟然是因为一只鸟！ 蓝忘机放下了剑，蓝曦臣便也收了手。 蓝曦臣一只手抱着莫离，另一只手一挥，想将黑色的小鸟收紧锁灵囊中，结果没成功，这只鸟安然无恙。 这次它却没有跑，站在距离莫离不远的地上，戒备的看着蓝曦臣和蓝忘机俩兄弟。 “我们进去说。” 蓝曦臣双手抱起莫离，抬脚走向静室，竟没有去管那只鸟。 蓝忘机不解，却也跟着他一起走进去，对于兄长的决定，他一向是无条件相信。 蓝曦臣小心翼翼的把莫离放睡，莫离躺在他爹床上，安静睡觉的样子倒是乖觉，就是醒着的时候太气人了！ 蓝忘机把怀里的药瓶拿出来，给莫离轻轻的上药，嘴上却道：“我看还是打的轻！” 蓝曦臣没有答话，湿了帕子，给莫离擦干净脸。 待到蓝忘机给孩子上好药，蓝曦臣便将怀里从禁/书/室带出来的书递给蓝忘机。 岐山温氏围剿云深不知处的时候，蓝曦臣自称自己是家主，誓死不离开云深不知处，危急时刻，蓝启仁却无论如何让他带着古籍潜逃，有这些古籍在，姑苏蓝氏便不会亡，可见这些书籍的重要性。 蓝忘机打开，居然真的看到了让他吃惊的内容。 数千年前，聚灵之体现世，有移山填海之能，修为神秘莫测，身边伴有一只灵鸟，名翠羽，可通阴阳。 万年前，仿若也有一相似之人，聚灵得道，身边有一神鸟，名唤碧霄，神通已不可考。 蓝忘机神色慎重，道：“翠羽？碧霄？” 如果莫离也是聚灵之体，那么多次闯进云深不知处，赖在他身边杀不掉赶不走的鸟是…… 蓝忘机想起它的名字。 小绿？ 他冷呵一声。 蓝曦臣…… 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 不讲的话又好像忍不住！ 他道：“忘机，不是我教的不好，莫离这孩子真的聪慧异常，就是取名好像没有天赋，但是这也不能怨他，年少不羁的魏无羡给随身佩剑取名叫随便，莫离叫一只神鸟为小绿，那也是能让人理解的，你说是吧？” 蓝忘机：呵！